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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年混混的重出江湖

admin 2018-11-03 08:27 阅读数 1722 #文娱

谈起年轻时的风光,阿华俨然变成了一个说书人,年轻时混社会的那段经历就像一部连载小说,在他口中娓娓道来。每个章节结尾处,他还不忘加一句:“我那时候可了不得,无论走到哪,一说到‘阿华’,大家都会给个面子的。”

我原本幻想着眼前的阿华是厌倦江湖、退隐市井的“陈浩南”,会给我讲述一部身边的真实的“古惑仔”。但从他冗杂、拖沓的叙述中,我却只看到了一个穷人家孩子为了生计努力奋斗的过去。他口口声声强调的“风光”,也许只是别人对他个人努力的一种认可,又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阿华从小是被领养长大的,初中还没毕业,养父母先后离世。虽然有叔伯愿意给一口饭吃,但他不愿寄人篱下,毅然选择自力更生。十几岁起就走南闯北,虽没有攒下什么钱,但用他的话讲:“什么没见识过,什么没经历过?”

在外漂了几年,待20岁出头回到县里,阿华马上就“混开了”。因为1983年的“严打”,县城周围大大小小、似是非是的地痞流氓都进去了,这为阿华他们一代人日后走上“社会”扫除了很多阻碍。这批年富力强、头脑活络的后生在两个时代的夹缝里迅速壮大,成为了当地第一代为数不多的“社会人”。

那时候出来混,不分什么帮派,也不排什么辈份,似乎整个县城都是一家亲。遇到社会上的兄弟,混得好的直接报上自己名号,混得一般的要报上一句“我是混XX的”,大家彼此多少会给个面子,互相照应一下。

那时候几乎整个县城都知道有个阿华,“混大厂车站的”。

“大厂”是我们县城旁边的一个镇的代称,因为镇上有一家全县城最大的棉纺厂故而得名。棉纺厂像一块磁石,把周边地区的年轻人都吸聚到一起。年轻人中多半是女工,所以社会上的那些闲散男青年也喜欢围聚在这个大厂子周围。久而久之,以棉纺厂为中心,辐射出了一条热闹繁华的“厂街”。

如果说“厂街”是阿华他们消遣的乐园,那“大厂车站”算是他们打拼的沃土。

大厂车站其实是不存在的,因为原本设置在棉纺厂门口的公交站台无法满足客运货运需求,司机和乘客们就默契相约在“厂街”不远处的一片荒地上,自发形成了一个车站。

车站像一头野蛮生长的猛兽,阿华和他的一干拥趸就活跃在这里,“自愿”维持车站的运营秩序。那时候很多营运车辆都是私人承包的,有在县城里面不停转圈揽客的小“面的”,有城乡来回跑的中巴车,还有为数不多的长途大巴。阿华他们根据车况规划市内班车的路线,根据客流量调度班车的发车时间和次数,维护车站周边的治安,处理宰客和半途卸客的纠纷,还要杜绝外来的过境车辆拉客带货的竞争。

虽然这一切安排没有任何的规章制度可循,全凭阿华的个人才智和社会经验,但不得不说,那时候的大厂车站在阿华的带头管理下,一切事务井井有条。

那时阿华的收入一部分来源于营运车辆进出车站交纳的份子钱,听起来虽然像“保护费”,但因为阿华和他的小兄弟们实实在在做了很多事情,这钱司机们倒是都乐意交的。手里有了点钱后,阿华入股了好几辆大巴车跑长途,这成了他后来收入的主要来源。

总体来说,阿华在大厂车站“占地为王”的那几年,并没有积累多少钱财。他为人仗义,份子钱标准低,别人给的分红也不在乎多少,对跟着他的一帮小兄弟却出手大方。他的能力和为人得到大家的认可,也受到了棉纺厂众多女工的仰慕。后来,阿华就跟棉纺厂里的一个女工组建了家庭。

关于家庭,他从来不愿和我细说。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是他作为一个“老上访户”,顾忌我们会把他家人搬出来给他施压。

反正我也从来没想靠着挖掘他的社会关系来阻止他上访,所以他不说,我就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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