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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无闻”“无名英雄”，这是当代公卫人的共通标签、真实写照。中国有千千万万个公卫医师，他们虽然不像临床医师那样面对面地为病人诊治疾病，但是他们始终坚守在为人民健康服务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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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说，“我们投身公共卫生事业，守护着国家的公共卫生安全，守护着公众的健康，在这一点上我们矢志不渝。

文  |  林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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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疫长城筑造者

北京市的崔各庄地区紧邻首都国际机场，四通八达的立体交通网络迎送着五湖四海的旅客，31平方公里的辖区内人口流动性极大。这里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位于来广营东路，步行15分钟就可到达北京大型的传染病医院——地坛医院。

2020年新冠病毒疫情席卷全球，降落在首都机场到达区内的入境人员中的确诊病例、疑似病例的密接人群，他们大多数都将第一时间前往地坛医院进行检测筛查，进而被暂时划归于崔各庄社区管理。

基层保健是最贴近百姓的、家门口的传染病防控部门，作为崔各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保健科科长，张晓慧和同事们的日常工作从预防接种、孕产妇管理、健康教育扩充到了入户采样、面访、密接者转运，为了响应快速，她们有时就在办公室摊开铺盖，席地而睡。

她把基层公卫人比作一张网，“平常疾病控制能防得住，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来临时能守得住，辖区的所有风险在网底能兜得住”。公卫人的职责，随着防疫需求和态势而调整。2021年春天，张晓慧和同事们深入各社区、商业圈进行新冠疫苗接种，接种工作时间最长时，从早上九点到晚间十二点才结束。

▲ 张晓慧和同事们正在进行入户采样前的资料准备

在疫苗为每个接种者构筑起免疫屏障之前，都有庞大的服务系统为之保驾护航。白云骅是北京市朝阳区疾控中心生物制品科副主任医师。每天有近十万支新冠疫苗和配套物资从他的手中向朝阳区各接种点精准分发，作为“总指挥”，他需要不停地沟通、调度、梳理库存、预判形势，保障疫苗的合理流动。

在不需要补苗的情况下，各接种单位一天的疫苗首轮调配工作，全部需要在当天接种开始前落实到位。这意味着，每天夜里等到最后一个接种点的工作收尾，白云骅医生新的一天工作又开始了。他在办公室里添置了行军床和被褥，周而复始，每天都上演着“朝阳十二时辰”。

在整个医疗卫生体系中，“公卫人”总是显得存在感偏弱，身影始终穿行于公众视野之外，日常他们润物细无声地在岗位忙碌工作着，而每当大疫来临时，公卫人都在幕后，义无反顾，时时刻刻在跟疫情的传播、毒株变异的速度赛跑；日常工作中，各级疾控中心从宏观上进行疾病预防控制、公共卫生监测，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则细化至常见疾病诊疗、传染病防治和跨越各年龄层的疫苗常规预防接种，无数的公卫人都正为着应接尽接、应种尽种、构筑免疫屏障而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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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摄养于无疾之先

预防接种有着庞大的疫苗图谱，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医学的进步，接种疫苗伴随我们生命的各个阶段，接力般为我们提供着对不同疾病的免疫保障，是公认的可以有效预防、控制甚至消除、消灭相关疾病的最经济、最有效、最便捷的手段之一。

伴随着白喉、乙肝、麻疹、流脑、百日咳等免疫规划疫苗接种的高覆盖率，它们所针对的传染病都已被有效防控。而随着医疗水平的进步，更多疾病的预防也被重视起来，更多疫苗被成功研制，白云骅越来越感受到，针对这些疾病的非免疫规划疫苗接种工作被放到了和免疫规划疫苗同等重要的程度上来，也正成为他新的工作重点之一。

在白云骅医生眼里，免疫规划类的疫苗和需要自费的非免疫规划疫苗，并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即使不免费，公众还是要尽可能地选择接种，“疫苗都能够有效地保护受种者，而且通过接种率的提升能够保护整个群体。”他说，“如果能够通过接种疫苗就能达到非常好的防病效果，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他注册了一个微信公众号，专用于发布关于预防接种、疫苗应用、疫苗临床研究等方面的原创健康教育科普文章，前期所发的50篇里有22篇是宫颈癌和HPV疫苗的相关内容——这是基于当下宫颈癌作为威胁女性生殖健康第一杀手和我国HPV疫苗接种率较低的现实状况考虑。

▲ 2018年，白云骅参加北京市预防科普大赛并获得一等奖，自此开始了健康教育宣传之路

宫颈癌是中国最常见的妇科肿瘤。2020年全球癌症数据显示，我国宫颈癌新发现的病例约11万，死亡人数约5.9万。这意味着，在我国，平均不到十分钟，就有一个人因宫颈癌而死亡。但与它高感染性、高致病性相对应的是，宫颈癌也是目前为数不多病因明确且可以预防的癌症。

目前认为，几乎所有的宫颈癌都由高危型人乳头瘤病毒（HPV）持续感染引起。HPV是常见的主要通过性行为传播的病毒，有正常性行为的女性一生中感染至少一种型别HPV的几率达80%甚至更高。其中HPV16型和18型作为最主要的高危病毒型别，导致了我国约84.5%的宫颈鳞癌。

目前国际上公认应对宫颈癌采取三级预防，其中一级预防是病因学预防，即通过接种HPV疫苗等方式来减少HPV感染，二级预防是通过筛查及时发现宫颈癌前病变并处理，三级预防是对已确诊的宫颈癌进行治疗。

2006年，HPV疫苗的问世，给人类带来了消除宫颈癌的关键武器。根据其所含的HPV抗原不同，目前已上市疫苗可被分为二价、四价和九价三种价别。除了抗原，各种HPV疫苗所含的佐剂也有所不同，而应用创新佐剂，可诱导更高的抗体水平，在对加强疾病保护的有效性和持久性上也有科学研究数据的支撑。2016年，我国首次批准HPV疫苗进入国内市场。

考虑到当下的社会背景，大多数人仍然多少有些谈性色变。尤其是作为男医生，白云骅坦言，自己很难去大谈特谈这方面有关的疾病知识，对女性进行与性生活有关的健康教育。“但疾病风险是客观存在的，它不会因为医生的谈与不谈，风险就会降低甚至消除”。因此，尽力进行一些线上的健康教育，惠及更多的女性，是白云骅在书写健康教育内容时对于宫颈癌和HPV疫苗格外关注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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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V疫苗接种，最好的时候是青少年

2020年11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WHO）发布《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提出到2030年，要让90%的女孩在15岁之前完成HPV疫苗接种，而在我国，目前这一比例甚至尚不足1%。

目前有接种HPV疫苗意愿的女性年龄普遍偏大，家长有意愿让孩子接种的很少，实践中也如此，大部分的HPV疫苗接种人群是成年女性。但事实上，HPV疫苗在开始性生活前接种效果最好，青少年应该作为重点人群。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最佳接种年龄是9岁至14岁。疫苗临床试验也证实，年龄越小的人群接种疫苗后产生的抗体水平相对成年人越高，后期的免疫保护效果更好。

从不被信任到持续观望再到一苗难求，随着近两年的宣传和人们健康意识的提高，国内HPV疫苗接种数量一直在增加。作为最接近百姓的公卫人，张晓慧感受到了这个可喜的变化，更希望未来可以把握作为人们“家门口”医生的便利条件，未来能有更多机会去学校给孩子们、向适龄的成年女性朋友宣传。针对当下人们普遍存在“价数高的，防癌的效果一定更好”的误区，她呼吁，“不要执着于高价数疫苗，最重要的是尽早接种、尽早保护自己”。

▲ 尽早接种HPV疫苗，尽早保护女性自己的健康

公卫人在消除宫颈癌的事业中身负重任，要做好健康教育和预防联动——不仅仅是对于接种的青少年人群，也要对她们同样需要预防宫颈癌的母亲，同时和临床医生携手合作，推进宫颈癌筛查的同时也多方宣传疫苗接种，尽快提高接种率，早日达到“群体免疫”的效果。

白云骅最希望看到的场景是，“妈妈带着女儿一块去接种HPV疫苗”。而通过高接种率、高筛查率、高治疗率，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在几十年，甚至二三十年之内，在一些国家和地区消除宫颈癌是真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大多数公卫人而言，这是难能一遇的成就。白云骅特别希望在他工作的年限里，甚至是在其有生之年，看到这样一天真实地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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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人健康而立命

2003年以前，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医师孙美平所经历的近40年公卫生涯中，公卫人并不为大众所知，直到SARS的发生成为分水岭，公共卫生体系建设也开始加强。

2003年，白云骅参加工作第八年。彼时，从前的卫生防疫站改制成为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他发现，经过多年规范性地开展预防接种工作，国内的免疫空白正被逐渐填补。而SARS的出现，确实让政府、公众、临床、公卫人都开始意识到，“防病远远比治病来得更加简单，更加成本低廉”。

这一年，张晓慧还是一个初中生，也不太懂报纸上的医务人员们在干什么，只是潜意识记得，他们穿着白大褂忙碌着，觉得特别棒，“自己也想像他们一样”。十年后，她成为了当年记忆中那群人中的一份子。

三代人，不变的是公共卫生事业依然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为之奋斗的一代代公卫人们精准高效、井然有序、鲜为人知，却利剑出鞘，舍己“卫”公，守护一方安宁，是筑起国民健康的第一道“卫生长城”的无名英雄。

这个领域，永远有人前赴后继，争分夺秒地与疾病赛跑。健康守门人的薪火代代相传，永不熄灭。

医师节，致敬每一位在守护人民健康最前线的公卫人。

点击下图或阅读原文，致敬中国公卫医师

（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