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山村老人“靠山吃山” 别样方法应对老龄化

日本人口老龄化日趋严重，已经成为各地不得不采取措施应对的社会问题。在德岛县上胜町，人口一半以上为65岁以上的老人，然而因为采摘树叶卖到日本各地，当地迸发出一股与老龄社会不符的活力。这个老龄化的小山村是如何靠山吃山的呢？

图说：上胜町的老人们摘树叶充满干劲。GJ

年收可超千万日元

精致的日本料理经常会以不同时令的树叶进行点缀。按照传统，去山里采集树叶也是厨师的一项重要工作，然而由于消费的大众化以及传统料理店的减少，亲自采摘的厨师越来越少。

30多年前，在德岛县上胜町农业协会就职的横石知二看到了其中的商机，认为把山里盛产的树叶卖出去应该会有市场。回想起当时的决定，横石说，“这项工作不需要体力，又干净，非常适合老龄化的地区，又适合女性来做。而且这里资源又丰富，所以回来以后就号召大家一起来卖树叶。”

然而，他的提案起初遭到村民反对，树叶可以卖钱成为笑谈。不过,横石坚信大城市里没有的资源一定会有市场，村民们对植物的了解也会派上用场。于是就劝说了4位老人一起迈出了销售树叶的第一步。横石注重品质管理，要求相同种类的树叶无论大小和颜色都要保持一致。上胜町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代表性的植物。于是他针对日本料理店最看重的季节感做了档案，以掌控好每种树叶出货的最佳时机。渐渐地，在餐盘中摆放树叶成为日本料理店的时尚。经过了10年多，生意终于逐渐走上正轨。最多的时候有200多户农家加盟，有的家庭年收入可以超过千万日元。

目前，上胜町销售的叶子共有100多种，按照颜色和大小来区分，一共有320种商品，在日本国内市场中占到了七八成份额，已经打出了名气。

采摘叶子大多以女性为主，这改变了日本农村传统的“夫唱妇随”的乡土习惯。横石认为女性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给山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有了这项工作之后，婆婆们每天思考，发挥自己的长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对工作充满了自豪感，自身也变得闪耀起来。”

工作带来新活力

因为经常上山采叶子，活动指尖和眼睛，工作的同时也锻炼了身体。虽然这个村落人口的平均年龄超过了65岁，当地的医疗费用支出在德岛县内所有的地方中是最低的，当地的财政也因此十分殷实。

据负责统筹联络的水泽莉奈介绍，每天的工作对这些农户来说是重要的精神支柱，也是健康的保证。“农家总说，即使早上起来觉得头疼，看到有订货的话，一下子就来了干劲儿，医院都不想去了。”所有老人都忙着卖树叶赚钱，这里的养老院在2007年因没有人入住而关门大吉。别的地方的老人都要靠养老金为生，这里的80岁老人却每年缴纳税金。

从1998年开始，订购信息的传输引入了网络，2011年开始使用平板电脑。2017年12月又开发了相关App，商家可直接订货，农家也可以直观地看到市场的需求，以及自家的商品卖到了哪里。

今年已经81岁的西荫幸代之前连手机都没有，可是因为这份工作，现在是平板电脑不离手，还不时地发发社交网络朋友圈。采摘树叶改变了她的生活，也改变了她的心态。“因为有了这份工作，大家现在都很有活力。这份工作没有退休年限，很干净，又不费体力，我想一直干到100岁。”

李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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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分类回收 打造零垃圾社会

能有一份事业养活自己，上胜町的老人们也自信起来。2003年，上胜町成为日本第一个喊出“零垃圾宣言”的村庄，目标在2020年实现需掩埋或焚烧的垃圾归零。在此之前，上胜町早在1997年就进行垃圾分类。从最初的9项已经增加到了34项，是全日本分类最细的村庄。

上胜町在2000年关闭了町内的2座垃圾焚烧炉，也没有垃圾车收垃圾。所有的回收品都由村民自发运送到集散中心。在那里的不是垃圾，而是整理得干干净净的物资，有需要的民众可以取回家。一些回收的旧衣物或者生活用品，也被老人家们重新制作成了杂货，放到附近商店销售。2013年，村里开了一间“上胜百货店”，里面有上百种商品，却没有包装。消费者须自备容器，仿佛回到了旧时光。